第(2/3)页 “明年咱再问通宝阁贷点,买那报纸上说的新稻种!咱家的收成,能多三成哩!” 城南织户巷的尽头,李寡妇家徒四壁。 丈夫早逝,她靠着给别人缝补浆洗。 零星织点粗布拉扯一儿一女。 日子过得紧巴巴,全靠她那双操劳过度布满厚茧的手。 她最羡慕巷头王家那两架日夜不停的纺机。 王老爷是城里有名的布商,靠着压低手工织户的工钱赚得盆满钵满。 李寡妇也曾去王家的织坊做过工,织一匹布累得眼昏手酸。 换来的铜钱却只够几斤糙米。 她做梦都想有一架自己的纺机。 《通宝商报》贴在巷口时,李寡妇的心跳得像擂鼓。 二十五两,买一部新式纺机?! 三分息? 这简直是老天开眼! 她翻出压在箱底、擦得发亮的户籍黄册,如同捧着稀世珍宝。 挤进了挤得水泄不通的通宝阁。 手续出奇地顺利。五天后,一架半人高。 闪闪发亮的木铁结构新式纺机。 由两个伙计小心地抬进了她那狭小的堂屋。 跟着送来的,还有一捆质地均匀的棉纱。 街坊四邻都探头来看这稀罕物,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与羡慕。 白天不敢用,怕街坊嚼舌根传到王老爷耳里。 一到深夜,万籁俱寂时,李寡妇就点上小油灯。 把纺机搬到里屋床边。 她仔细研究着通宝阁伙计教的法子,小心翼翼地上好纱锭。 咔哒…咔哒…咔哒哒哒…… 机杼转动的声音,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有力。 这不再是王老爷工坊里那令人疲惫的噪音。 而是属于她自己的、充满希望的旋律。 昏黄的灯光下,棉纱在锭子上飞快地缠绕成线。 又随着机梭的穿梭,均匀地铺展成细密的布匹雏形。 第(2/3)页